侍女一吓,连忙捡起暖炉逃出房门。戚宛梅看到这一幕,怕得发抖,但她知道,自己的逃避只会更加激怒她,便硬着头皮战战兢兢走到戴流云面前,可怜兮兮地唤了一句,娘,您怎么来了?”
怎么?我不能来?还是你做了亏心事怕被我撞见?”
戴流云冷哼一声,双眼如冰剑一般刺在戚宛梅身上。戚宛梅一个冷颤,没敢出声。
说话啊!哑巴了?!”
戴流云预期骤然加重,吓得她一抖,险些跌坐在地上。
回……回娘的话,没有。”
让你去看看任务进行的怎么样,你倒是逍遥自在地进了一个男人的家里?”戴流云咬牙切齿地吼起来,精致的脸蒙上一层怒其不争的愤火,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?嗯?”
娘,那人非要邀我去……”
戚宛梅小声嚅嗫,脸上的大胆和张扬早已经消失到不知哪里去了。
还敢顶嘴?!”戴流云从腰间抽出软鞭一鞭就抽在戚宛梅的身上,华奕送她的新衣裳霎时开了一道口子。戴流云的力道拿捏的非常好,刚刚能足以划破衣衫,也能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深紫色的印,却不伤及皮肤。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,戴流云不忍心看见她皮开肉绽。
谁让你随便接受别的男人的东西的?啊?还是这种贴身穿的衣服?!”戴流云气得颤抖,你是没人教没人养不懂礼数的野孩子吗?!”
啊啊啊!!”戚宛梅一声惨叫,脸色煞白,跌坐在地上,娘,我不敢了!不敢了!”
让你学武功你不愿意学,倒是学了一套在男人面前耍嘴皮子的功夫!”戴流云咬紧牙关,双目通红,发了狠地不住手,连连在她身上抽了七八下,抽的那衣裳破烂不堪。戚宛梅瑟缩在地上,双手抱胸,捂着破洞的地方咬唇哭泣,将那妆容都哭花了,哭到最后有气无力起来,竟连哀嚎也发不出。毕竟不习武的身子弱,寻常姑娘哪能受得了戴流云这几鞭子?早便疼晕过去了。好在戚宛梅从小跟着戚宛竹混过几节练功课,身子骨较硬,勉强还能虚弱地开口求饶。
娘……别打了……别打了……”
戴流云看见她这个样子,心里不免又是一阵心疼,将手中的鞭子掷在地上,冷哼一声,嘴上却狠得厉害,家门败笔!!再让我知道你一个姑娘随便进别的男人家的门,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!”
阿笙知错了……娘……”
戚宛梅的眼泪早已打湿胸前衣襟,将她眼前的视线模糊成一片水汽,看不清戴流云的面容。身上的疼痛像针扎一样每一处都直直疼到骨头缝里,疼得她只想昏死过去。可偏偏戴流云拿捏了技巧,就是不让肯让她昏死。记忆里,戴流云这么凶狠还是头一次。
你若是想利用那华家的公子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戴流云见女儿如此可怜,气也消了大半,蹲下身体,伸手轻轻抚摸戚宛梅凌乱黏湿的黑发,但必须名正言顺,不能这么让人家看见以为你是个轻浮浪荡的女子!”
戚宛梅无力地点点头,躺在冰冷的地板上,内心却突然跃出愤愤不平来。她缓缓曲紧手指,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的嫩肉,骨节泛着青灰的白色。
凭什么女人就必须要遵守那么多的妇道廉耻?凭什么同样的事情于男人来说就不会羞耻失节?到底时谁规定了这一切?又是谁给了那个人规定这一切的权利?
而且,别怪为娘没有提醒你,你这位华公子华奕,可认识你那好姐姐戚宛竹!”
戚宛梅一惊,眼前浮现出华奕那副天生俊逸贵气的好皮囊,又想起戚宛竹为众人所喜的诸端种种,一股酸华的浓郁嫉妒从心眼儿里霎时流出。
要是想从他身上下手,你可得抓紧些。谁不知道从小到大你的风头总是被她戚宛竹抢了去?”似乎很满意戚宛梅的反应,戴流云冷哼两声,起身离去。而戚宛梅则流被侍女们抬进卧房上药,药膏冰凉的感觉刺激着她的皮肤。她抬眼看向给她上药的婢女,那婢女长相清秀,眉眼低顺,一副柔弱顺从任凭搓圆揉扁的模样。
戚宛梅眼瞅着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突然发起怒来,挣扎起身,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一巴掌将婢女扇翻到地上,药膏在地毯上骨碌碌转了几圈,停在婢女手边。她又抓起桌上的铜镜就朝婢女头上扔过去,婢女也不敢闪躲,额角被磕了一个小洞,流出鲜血来。
看你这副低贱的模样!活该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当一条狗!”戚宛梅声嘶力竭地喊,越发疯狂,将手边所有能抓到的东西都朝婢女扔过去。婢女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,虽然已经伤痕累累,却不敢言语。
发过一通脾气之后,戚宛梅慢慢冷静下来,闭上眼,不再看向那婢女令她厌恶的乖巧听话的皮囊,冷声道,愣着干什么?过来给我上药!你想让我疼死吗?”
婢女不顾疼痛从地上爬起来,拿起药膏,动作轻柔地继续上药。
上完药,戚宛梅穿上衣服,背对婢女,没用完的药膏赏给你了,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那张令人恶心的脸!”
谢谢小姐!谢谢小姐!”
婢女连忙跪下磕了两个头,将桌上的蜡烛吹灭,逃也似的离开她的房间。
她翻过身,望向在一片漆黑的夜色里隐隐约约散发着微弱亮光的火炭盆,那温热的光映在她的眸子里,渐渐竟变成一簇跳跃的火苗。
没人教没人养的野孩子?”
戚宛梅两片冰冷的唇瓣上下碰撞,发出轻微的声音。她伸手隔空触摸那温热的火焰,脑海里却响起儿时念过的《诗经》中数篇描写男女野合的诗歌。她勾起唇,冷冷一笑。
野孩子也总比这盛世里大多数养在深闺的女人来的快乐幸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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