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喂血

死人骨粉！这词太刺激我的耳朵了。

我知道，人跟其它动物最不一样的地方是人吃盐，外加骨头密度啥的也不尽相同。铁牛不愧是啥都懂一些，光尝一尝，竟知道是人骨！

再往深了联系，我猜到怎么血盘赌骨了。用死人骨粉加鲜血，这就好比是水泥了，把墙上开裂的地方重新修一下。

我心说这他娘的也太疯狂了吧？

实际远不止这些。铁牛又爆料，这骨粉绝逼是新鲜的，跟咱们店里卖的骨玩不一样。”

我懂言外之意。店里那些人骨，要么是脱脂的，要么追溯起来，都是猴年马月的死人的。但眼前这骨粉……哪来的？

我跟铁牛面面相觑。铁牛说他昨天看到一个新闻，好像就是咱们这一片，发生一桩凶杀案，尸体从河里捞上来后，双手被剁走了。难不成……

他盯着锦囊。

我冷不丁也猜测，阿虎会不会是那个凶案的真凶吧？

我让铁牛把那新闻找出来，让我瞧瞧。但这哥们找了一通，竟找不到！

我越想越怕，原本就担心婷婷，而现在呢，她要是被一个杀人犯盯上了……

我说老子最近都不开店了，专门陪婷婷上下班！

铁牛出点子：根子，你千万别这么做！你越在乎婷婷，阿虎真要知道了，那还了得？不等于你的小尾巴被他捏到了么？”

我没急着回答，想静一静。

赶巧微信响了，掏出来一看，阿虎留言：拿到了么？”

我盯着他的头像，心里那个膈应！

铁牛抢过手机，回了个ok的手势。

阿虎继续：立刻回店里，到了给信，我教你怎么做！”

稍微停顿几秒钟，他又说，对了，最近你可能一直忙于血盘，会很少有时间陪婷婷，放心吧，我用你的名义好好照顾她！”

我骂了句娘，想抢回手机说点啥。但铁牛拦着我，反复强调，淡定！兄弟淡定！”

没想到阿虎还有一句没说：估计你兄弟铁牛也会参与吧？放心吧，我也好好照顾他在农村的瞎妈的！”

这次轮到铁牛愣了。

我没看错！他简直跟个窜天猴一样一跃跳起，还骂咧咧的想摔手机。

但这是我手机，娘的，果然迅速抢下来。而且这次轮到我安慰他了，让他淡定……

我俩没久待，坐着摩托又回店里了。

一路上，我这么安慰自己，凭阿虎目前的一举一动，他确实很照顾”我，不会乱来的。

来到店里后，我把盘子、赌骨和锦囊都准备了，另外还准备了毛刷和二甲基油，谁知道能不能用到？

其实二甲基油往往用于油盘，而且这玩意挺贵的，也用在避孕套上，做润滑油。

我又给阿虎发消息，说一切都弄好了。

阿虎一定是一直等着我呢。他秒回，把骨粉填充到裂缝里，记得小心些，也填的满一些，然后给整根赌骨喂血！”

不得不说，这跟我之前猜测的一样。

我让铁牛填缝。我趁空又问，这就可以了？”

阿虎：当然没这么简单！先按我说的做，后续的，一点点告诉你。”

他还发了个坏笑的表情，提醒，到时别被吓到！”

我其实不是个胆小的人，但阿虎说的，还是让我心里有些毛。

等铁牛弄完，我把指头戳破了。他娘的，这滋味很不好受，都说十指连心，也有点疼。

本来我想把血滴在盘里，但铁牛拿出咬文嚼字的架势，提醒说，阿虎这犊子让咱们‘喂’血！尤其这个‘喂’嘛……根子，你把手指贴到赌骨上。”

我担心：这上面别不干净，传染老子啥病！”

铁牛摇头，甭担心，这就是死人骨头，又不是妓女的羞子，能得啥病？艾滋？你可拉倒吧！”

我犹豫再三，但架不住铁牛一通劝，最后他把带血驼骨都搬出来了，说一旦有啥闪失，咱们陪了夫人又折兵！

我一发狠，戳过去了。

那一刻，让我这辈子记忆深刻。

血沁在赌骨上后，竟然毫不费力的沁进去了，就好像……遇到海绵一样。而且能感觉到，一股股血，在我指头上飞快的流出。

我还能强烈感受到寒意，是从赌骨上传过来的。

我好歹也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爷们，现在竟有些扛不住了。

恍恍惚惚间，我眼前发黑，就好像掉到一个黑窟窿里一样，也跟鬼压床了一样，动弹不得！

操蛋的是，铁牛竟然没观察到我的异常。他捏着拳头，还给我喊口号鼓劲呢，根子，稳住！”

我稳他老娘的稳！
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我一个挣扎，终于把手指缩了回来。

我整个人还无力的往后仰。

郁闷，我坐的是一个木板凳，没靠背！结果可想而知，我直接出溜到地上了。

铁牛终于明白过劲来，扶我起来的同时，他问，出啥事了？”

我看着指头，发白的厉害。再看看赌骨，红彤彤的，妈的，它气色倒是不错。

我懒着多说啥。靠在展柜上，这么自行缓一缓。

铁牛拿个小刷子，给赌骨清理一番。随后又戴上放大镜，观察一番。

他啧啧称奇：邪门哈，那些骨粉粘的很牢，过几天这赌骨不会真长上了吧？”

他因此分析一番：骨头的成分是啥？说白了包括胶原蛋白、糖蛋白，还有各种钙、镁、磷之类的物质，而且骨头里是有空隙的，要是被矿物质填充了，久而久之就成化石了，而这次我们用骨粉填充和养骨，跟化石的道理类似，所以绝逼可行！”

最后他还扒拉我一下，反问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
我损他，你小子就一初中文凭，装几把科学家！能不能先照顾我，老子冷的厉害！”

说完我忍不住又打了一个摆子。

铁牛观察我脸色，纳闷说，你怎么看起来像贫血呢？”

我一下子想到那些补血的礼品了。

我让铁牛赶紧去我家，把礼品拿来。

铁牛看我这么着急和严肃，他不敢大意，转身就走。

等店里就剩自己了。我望着整个店铺，这一刻眼睛也有点模糊，听说缺血的人，眼睛就这样。

我心说老子咋这么惨？昨天赔本，今天又被放血！而且照这么下去，还得给赌骨喂几次血？真要再来个十回八回，我岂不被吸成人干了？

我无力的仰头苦叹，妈的，流年不利啊！”

本想等铁牛带回补品，我赶紧嚼根人参压压惊。但没等到他，有两个民警来到店里。

门口都挂了不营业的牌子，他们能进来，说明不是买货的。

我盯着他俩。他俩此时也打量着我，还绷着脸。

我意识到不对。

这时候我不会笨的死磕，随意先挤着笑问，警官，有事？”

他俩又把目光放在赌骨上，中途还交流下眼神。

我心说坏了，这俩兔崽子不会是打赌骨的主意吧？找啥恶心的理由没收，然后给我一面锦旗加五百块？

我急了，来了一把力气，最快速的把赌骨拿走，放在保险柜里。

这期间这俩民警倒是没干涉。

随着保险柜被锁上，我心里有了底，长舒一口气。

但没想到，还有个雷正等着我呢。

其中一民警说，王平，有一起谋杀案，需要你协助调查！”

我听愣了。谋杀……

这还没完，另一民警拿出一个物证袋。看着里面的东西，我整个心更是咯噔一下！